时夭的口吻与她扮演“江雪晴”时完全不同，轻盈而柔婉，字句间都含着丝丝缕缕的缠绵，眉梢眼角尽是为正道人士所避之不及的妩媚风情。</p>

哪怕她仍旧是这张脸，也绝不会错认。</p>

顾袭清胸膛起伏两度，目光如冰如雪，锋利凛冽：</p>

“江雪晴呢？”</p>

时夭单手撑着脸，嘴里“哎呀”了一声，似好笑又似同情地从眼尾扫他一眼：“顾公子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善人，这种时候了，还想着别人呀？”</p>

“你杀了她？”</p>

顾袭清握紧了手中的剑，手背青筋分明凸起。</p>

时夭玩味地看着他，并不回答。</p>

她不觉得自己有回答顾袭清的义务。</p>

剑风忽至，顾袭清猛然发力持剑袭来。</p>

时夭早有防备，足尖轻点，翻身掠向半空，稳稳地落在两尺外。</p>

她想到什么，饶有兴致地道：“顾公子，从头至尾与你相处的江雪晴可是我，你却为了一个素昧相识、连性格都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人对我拔剑相向，真是好生无情。”</p>

顾袭清本就是穷途末路，硬撑着罢了，被躲开这一招，一时半刻也没有继续追上去：“你不该滥杀无辜。”</p>

“我没有杀她。”</p>

时夭漫不经心地道。</p>

顾袭清眉心紧蹙，眼睫被汗水沾湿，于锐利中显出几分别样的脆弱感。</p>

时夭无所谓地耸肩：“早知道你不会信我的。”</p>

她失去了和顾袭清继续对话的兴趣，掠至蝶书身旁，她的态度温和了许多：“我对你没有兴趣，看在我们算是同类的份上，就放你走好了。”</p>

蝶书惊疑不定地看着她。</p>

时夭曲指成印，指尖汇聚的灵力注入捆灵索中，起初能感觉到强烈的排斥感——已经认了主的灵器不会再听他人的命令，需要以成倍于主人的灵力强行压制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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